前言;這是為了一位朋友在辦公室遇到了所謂「豬頭主管」而寫。
為什麼會想到豬性跟人性因不能相通而爆發衝突呢?
事情是這樣的:三月份我要上台北考試之前,我媽叫我提早一個禮拜回家唸書,一回家,我發現隔壁的惡劣鄰居竟然在後院養了兩隻小山豬。
一定要說一下所謂的惡劣鄰居:住50、52號(他們把兩間房子打通併成一家)的鄰居是包工程發了大財的暴發戶,一天到晚招朋友來家裡喝酒划拳,吵到三更半夜。有一次不曉得是我們巷子裡哪家受不了打電話報警,結果警察當然要來「問候勸導」一番;重點是我們就住他們家隔壁,我爹給人的印象又是那種剛正不阿的捍衛正義使者,自然成為他們家懷疑的對象。所以他們三不五時就要跟我爹鬧,打過我爹又把我家在兩戶共有的矮牆上種的盆栽通通掃到我家花園,反正就是流氓跟暴發戶的合成獸就對了。
小山豬是真的很小的那種小山豬,還是咖啡色的,身上的白斑點都還沒退,非常的可愛。住在家裡的每天早上,起床後要洗衣服,當我打開後院的紗門時,正在隔壁後院探險跑跳或吃豬食的小山豬兒們會停下正在進行的動作眨著無辜的眼睛看著我,天啊!!真是可愛斃了,我會故意彈彈舌頭發出叩叩聲去引牠們的注意力,看牠們跑到跌倒還會忍不住叫出「好可愛!!」。
某日我突然想:為什麼不給小山豬們照張相呢,牠們長得這麼可愛,應該要好好給牠們拍幾張照片的,於是冒著被惡鄰發現的風險我帶著簡陋的傻瓜相機果真狠狠地給小山豬來個家居寫真照。
等到從台北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紗門偷看小山豬,但是小山豬不見了!!
小山豬為什麼會不見呢?其實答案很簡單只是我不能接受:牠們被吃掉了。
早在我上台北之前,惡鄰就曾找朋友到家中參觀他們的小山豬,果然物以類聚,其中一個很俗的女人一直對著小山豬叫「豬八戒!!豬八戒!!」(用臺語),我突然想到:如果豬跟人能溝通的話,牠一定會不服氣的回頭從鼻孔裡噴氣道:「哼,妳叫誰豬八戒呀?」甚至,也許在豬的世界裡,被叫「豬八戒」會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光榮,畢竟豬八戒是唯一受玉皇大帝冊封過的天篷大元帥。小山豬失蹤後,我只好安慰自己:其實這兩隻小山豬已經很幸福了呀,雖然逃不過被吃掉的命運,至少牠們有人為牠們照相,證明牠們曾經短暫地來到過這個世界,跟其他的豬比起來牠們?擁有了不一樣的豬生。
豬、生?對啊,人是「人生」那豬就是「豬生」不是嗎?所以「人性」變成「豬性」、「人格」改成「豬格」、「人際關係」就會變成......「豬際關係」。
身為人,我們總是從「人」的角度去思考世界的事物,雖然從Discovery頻道我們能得知其他動物的生活與行為模式,但不代表我們就能接受或以牠們的方式來過生活:你願意跟螞蟻一樣去聞陌生人的屁股來溝通傳達嗎?所以,我們跟豬頭之間相處互動的艱難度也就可想而知了。於是面對一個披著人皮的豬頭,那比面對披著人皮的鱷魚還難搞。在1996年的某次中時人間副刊的「人間電台」輪到蔡康永坐檯,有人問了一個類似這樣的問題:「你作品中出現的人物大多數是屬於高上階層,這對窮人而言是不是很不公平呢?」蔡康永回答的是;「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公平的,你想想看,我們這麼聰明,對那些笨人公平嗎?而他們那麼笨,對聰明的我們又公平嗎?」跟豬在一間辦公室裡相處基本上應該是相安無事的兩個世界,但是「豬」孤獨地和全辦公室的「人」相處,對豬來說就有點不公平了;於是豬只好不停的嚎叫或攻擊來強調自己的與眾不同。在潛意識中,她也許認為自我氣勢的強化能掩蓋過自己的不安或弱點,但是辦公室裡屬於「人」的族群卻無法由「豬」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情;尤其辦公室裡只有一隻豬,對豬除了表達人對豬該有的基本禮貌,不需要讓整個辦公室變成由豬主導的辦公室吧?可悲的是,由我這位朋友的敘述看來,似乎這隻豬目前順利奪下霸權,進一步想將其他的「人」趕出辦公室。
現在你知道我所謂「豬性跟人性因不能相通而爆發衝突」的意思了嗎?
也許跳槽是解決的辦法之一,能找到新的槽就要對準快快跳進去;而在一個好的槽出現之前,我們只能盡量模擬「豬」的世界來稍微表示一點敬意換取人豬之間最後的和平:例如想扎草人時多花幾個錢請賣草人的為你紮隻「草豬」、當辦公室有人因禁不住氣憤罵出「這個賤人!」時要溫柔地開導他/她以「關心自己也關心別人」的態度來「關心人類也關心豬隻」,下次記得改成「這隻賤豬!」......諸如此類的行為表面上是人類向豬族屈服,但是實際上這正顯得我們身為「萬物之靈」開闊的胸襟。即使豬不能感懷人類為牠處處留心遣詞用句也不必為此感到不平,畢竟「豬」跟「人」之間的交集實在太少了啊............
- Jul 19 Wed 2000 13:39
人豬大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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