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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拿起花剪跟在童尿裡長期浸泡的馬錢搏鬥已經是兩年了。

每次在外面洗馬錢或是剪馬錢,來看診的患者就會湊上來看熱鬧,
一邊還忍不住說什麼好臭之類的,
臭是臭,可我沒叫你來碰啊,
自己大喇喇也不問就動手來摸來拿那是你們自己笨。

整個藥材的炮製過程繁複且冗長沉悶,
並且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裝備來因應剪下去時噴出來的童尿-.-;
然後依然噴得一頭一臉狼狽至極,
當我們臭在一起,其臭臭無比。

所謂的勇氣並非是那個氣味,好歹這藥也讓我做過數回合了,
說的是2000年十二月底眾多倒楣事中最嚴重的,
被剪馬錢的全新園藝用花剪在左手食指上剪出了將近兩公分的口子。

那是一個瞬間,回想起來比電影還刺激且真實,
疤痕就這樣留了條白色的小蚯蚓,周圍的組織沒有知覺至今。

說說笑笑的講給別人聽,別人自然是回敬些該有的反應,
但唯一讓我銘心的,是爸爸跟,(嗯)。

那天回台南,爸爸一回家急著要看我的傷口,
整個表情就是一副焦急擔心全展露無遺的樣子。
(爸爸很疼我的啊。)這樣。

電話那頭發出某種驚嘆,似乎感覺到痛,似乎看見那個還沒癒合的傷口,
而我依然拿著筆在紙上亂塗亂畫彷彿受傷的人不是我,
得意的笑出聲來任憑心底流過一條淡淡鹹味的小河流。
(這樣就可以了,再怎麼你我終究知道一切在發生之前結局以高懸在片尾)

也是少數無法吮吮鮮血的大重傷,
與那次將鮮血承接在小杯子裡喝掉的夏夜相較之下就多了些遺憾。

但是我還是拿起了花剪喀喀喀地剪了差不多六個小時,
提醒自己不要再失手,
明天那半桶真的不想管,
算了或者先睡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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